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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6 (FGO/齊迦)

段子之間可能也不一定有關聯+沒頭沒尾沒營養不過某種程度上想寫的東西姑且都有了...
硬是要蘇飛哥、欺負飛哥、蘇飛哥、以及欺負飛哥(你就不能挑一個嗎)

我會說是因為被莎翁的台詞卡死弄得圖發不出來才逃避現實跑去整理其他東西嗎~~~！今天連房間都打掃過一遍了第一次發現自己可以這麼賢慧！

05_

齊格飛的牙縫間流洩出微弱的悲鳴，現在聽上去竟與在特異點交手過的翼龍有幾分神似。
他體內的野獸正在咆哮，引導著如何乖離暴戾地愛與被愛。將唾液淋覆在那具華美的軀體上，含在嘴裡占為己有，在最後的最後，在夢醒之際溫柔地將之拆吃入腹。

迦爾納。迦爾納，迦爾納。迦爾納迦爾納迦爾納。
齊格飛倚著洗手台一陣乾嘔，總算吐出了些胃液，卻遲遲無法將壓迫在腹底的腫塊嘔出體外。水龍頭早已被他扭開，在水流沖刷之下濃稠的分泌物還堵在排水孔，好像在嘲笑他的徒勞無功。

他不敢抬頭看鏡中的自己，只能挫敗地將確確實實與他共存著的狡獪思緒再次壓回心底，深深地埋進沒有人察覺得到的地方，象徵著與犧牲奉獻等量的詛咒，那頭邪龍所棲息的地方。

06_

他喜歡迦爾納。能夠率直面對這份心情，大方地承認，僅僅是喜歡著這個人便感到自豪，自豪於自己的心意與眼光，不需保留，不需收斂，也不需感到羞恥。我喜歡迦爾納，喜歡到了這樣的程度。

他一口氣對迦爾納講完這些話，差點無法呼吸。迦爾納目瞪口呆的反應沒有超出預期，但他以為對方會多愣個幾秒。


「但你的臉可真紅。」
迦爾納的語氣一貫鄭重，在語尾落下時又意在緩和氣氛一般露出了笑容。
「不是說可以毋須羞恥大方承認的嗎。」

與平日無異、談吐之間偶會露出的、任何人都看過的凜然笑容，在此時是如此眩目，霎時齊格飛感到雙頰發燙。龍的心臟是世界上最強壯的臟器，但齊格飛只覺得它快要停止運作了。
他不確定該怎麼說明、迦爾納又是否能夠明白。就算可以坦誠地表達這份心意，在心儀的對象面前又怎麼可能不會害燥呢。

迦爾納伸手覆上自己正僵著可笑表情的臉龐，溫暖的指尖撫過因緊張而冰冷的下唇，「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他聽到迦爾納對他這麼說。

迦爾納沒有繼續說下去。齊格飛深知對方不會刻意語帶保留，自己也不敢產生任何自負的想法，迦爾納緊抿雙唇，對他眨了眨眼，淡薄得幾乎讀不出弧度的嘴角與眉梢都讓他看得雙眼發痠。在模糊的視野之中，他莫名地有股預感，迦爾納會回應他的感情。

這絕非他妄自菲薄。事實過於接近企盼，對這些心情已經過分疏離的他就像個將手伸向初見火苗的孩子，在屏息拾起欣喜之情的同時，也同樣反射性地在胸口產生陣陣刺骨的疼痛。


不，一直存在，並令人心痛得難以忘懷。
大英雄齊格飛所經歷的戀情是毀滅的線頭、悲痛的詩篇，藏在鍍金勳章後面的對立、執念、相殺與悲劇都是他與他所愛的人的故事，那些淚光遠遠不及英雄彪炳的戰功耀眼，也沒有被染上憎恨色彩的昏暗結局來得深刻。
即便是催生殘酷結末的戀愛，他也曾經幸福過，但若那些無法寫入英雄故事的過去盡是切膚的傷痛，他更沒有理由回顧。

腳底的麻木是不融的春冰，在擁抱著迷網的同時他也未曾期待些什麼，因為在最多偶然的過去，他已經付出太多招來應報的真心。命中注定的相遇並不該激起轟轟烈烈的火花，而是否又能有一個完整的結局，他是另一頭邪龍，這麼提醒著自己，他親自套上腳鐐，徹底抹煞了輪到自己被拯救的可能性。


如果有任何人能讓徘徊於邊緣的他重新萌生渺小的期盼與欲望，讓他湮滅的腳步不再走過熱烈而淒哀的夢境。

他一直在想，惶恐巔危地活像犯下滔天大罪，但究竟還是鼓起了勇氣。就算只是為了重新品嘗塵封已久的情感，如果就連這樣膚淺至極的願望都是能被允許的話。
迦爾納允許的話。


迦爾納的掌心沒有從他的臉上移開，彷彿正在支撐著他臨近潰散的五官。面對表情難堪得一蹋糊塗、愧對英雄形象的他，「謝謝你」迦爾納不厭其煩地重複著相同的回應。他知道他不該再等了。

他無聲地抱緊了迦爾納。拿捏著不至於弄疼迦爾納的力道(他想更加使勁，但總算成功制止了自己)，齊格飛十分訝異這副只懂得習武與殺戮的精壯身軀也能克制而細膩地將對方摟在懷裡。迦爾納的身型相較之下尤為纖細，為此更加深切的感嘆竟讓他主動想起了如玻璃碎片般鋒利刺人卻也光輝燦爛的記憶片段。
很久以前的自己，不只是作為屠龍英雄的他或是在生命盡頭尚未知曉未來悲劇的他，還有曾經作為一國王子四處遊歷的他，以及曾經專注地追求心上人、最終在婚禮象徵祝福的白鴿群中握住幸福的他。

喜歡、愛、建立在對方意願之上不惜一切的奉獻，這些心情早已如新掘的水脈滿溢而出，就快將他的世界淹沒。他沒有把握是否還能超越極限給予對方更多，也不確定久違而顯得荒唐的願望是否還會重蹈被咒詛的覆轍，但懷中的迦爾納始終挺直背脊分擔著他的重量，好像在對他說著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肯定在更久以前恍如隔世的某個地方就見過迦爾納了，他肯定是在那個時候，便一腳跌入那對天空一樣蔚藍雙眼的深潭之中了。


不會有問題嗎，這樣的他也可以嗎。如何止住哭泣的，他不知道。這次我會記得你的，下次我會想起你的。那裏就是英靈座嗎，將你的名字深深地刻在我空無一物的夢裡、故事中，我的墓碑上。